文/韩雪丽
瓜剖棋布——落地才有意义，对于我来说，钱到帐了才有意义
灵机一动，彭董，其实清溪庭院二期的商业今年底能交付，当时考虑的超前了一下，是二十二层，当时是考虑容积率，不做白不做，可是很可能有不少空间的浪费，不如，集团搬到那里办公，肯定面积大多了，办公条件得到改善，真把这租出去，我估计这个租金足以养活集团的办公人员，下面都说，集团是分公司养活的，这样一来，就是自给自足了。
彭董泡茶的手顿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眼乔亭，倒是有些惊讶，开始想说胡闹，这个地方办公本身是形象，可是想想，也有道理呀，清溪庭院那个商务楼，一直打得招牌就是远煌一号，这个名字，本来要用在云岗综合体，可是立远集团不同意，后来就干脆用了那个猛一听和立远集团远煌集团毫无联想的云岗综合体。
唐滔当时正急于靠拢彭董，干脆就在商业楼的立项名上，用了远煌一号，这算是一个信号，他是认为，地产就是集团的一部分。
他起身，给一个人打电话，我们现在的办公楼如果整体出租，什么价格，对方提了数字，他放下电话。的确乔亭说得对，这栋七层的办公楼，有楼梯有电梯，而且大楼的外立面是高档的石材原料，租金当然不低，这个位置虽然不是什么市中心，可因为不是市中心，交通方便，不会堵车。
他此时有些心动了，不过，这不是小事，也不是眼下急于决定的事，清溪商务要年底才能交付，工期不会有问题，可是真考虑搬迁，也是大工程，要提前吹风，要集团的人同意，这里面吧，有些人不愿意，是不愿意变动，有些人交通的问题，当然，有车的大多数，给个车补安排一个班车，问题不太大，问题是心里接受度，他想想，可以让江寒星放放风，有些事，大家一开始不接受，时间长了，就能接受，他现在真有些意动，不过还要考虑一下，他估计这个方案，地产那边乐意，他们根本解决不了招租的问题。
如何利益最大化，他要细思一下，他看看乔亭，行，你倒是聪明，不过，你顶好保密，我回头让寒星放放风，你不要和人提起来，顶多和唐滔说一句，让他保密。
乔亭点头，他知道，招租是一个大问题，这样的好事，他不知道多感谢您。
彭董摇头，你不会是现在什么都替他考虑了吧。
乔亭马上说，哪里，我是替集团考虑，这样集团有收益了，您不是说，任何一个部门都要创造效益，这样集团的效益就出来了，也省得人家说，是分公司养活了集团，对不对。我这可是为了集团的形象。
彭董微笑，现在说话，倒是知道上纲上线，说得你对集团多有责任感一样，这点倒像江寒星了。
乔亭摇头，要是江大哥，肯定会说替您考虑。
瓜剖棋布——这氛围，太严肃没什么活泼
马云鹏的目光落在乔亭脸上，微有些吃惊，他和彭董正式会谈不多，可见了乔亭两回了，他一直忽略了乔亭，一开始以为乔亭是办公室人员，可是他在职场多年，和彭董年纪相仿，二人的经历里，他比彭董更艰难些，他没有背景，完全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吃了这些年基建的红利，建筑工程一个接一个，他做事圆通，朋友不少。
马云鹏最厉害就是看人，这一次他确定，乔亭不是办公室人员，不是说她的形象气质不合适，而是她在彭董面前，比较不拘束，特别的自然，彭董对她，似乎很欣赏，这不是看办公室人员的目光，他看了一眼他的秘书，秘书有些困惑，看了看今天来的人，恍然明白，他悄悄出去，打了几个电话，然后给马云鹏发了个信息，时间太紧，信息有限，不过可以强调一下乔亭是彭董旧部，是分公司经理里的唯一女性，这也成了远煌一直培养女员工的案例。不过传媒的地位在远煌集团一般，归江寒星代管。
乔亭不太明白，这样的接触有什么意义呢，看看青檬集团的办公气氛吗，倒是秩序井然，有些特别突出的是卫生做得太好，像是专业保洁公司做的，而且，绿植青葱，这个季节，有盛放的兰花，惠兰剑兰都有，乔亭想，这是投彭董所好吧，当然，这不难做到，只要租花就可以办到，好多集团都是和花卉市场签订租花的协议，这样成本不高，花木一直盛放。
一下午的时间，对青远建筑的了解加深，乔亭吃惊的是，人家的项目可太多了，而且，居然并购的公司不是几家，是十六家。这倒是出乎意料，这手笔和扩张速度，可是火箭的速度。
彭董听得很认真，李秘书记录的认真，乔亭有时间观察参会人员的状态，应该说，都是特别的精神和认真。看得出来，马云鹏在董事长就位后，很快收拢人心。
彭董婉拒了马云鹏留饭的邀请，李秘书解释，七点有个约，是早就定的，不能改时间。
上了车，乔亭笑笑，李秘书真有约呀。
李秘书点头，那肯定的，这样的话，不能做假，人家要打听，那不容易吗。
乔亭吃惊，那真的呀，我以为是婉拒呢，那我在哪下车呀。
彭董看她，行了下什么车，去荷塘月色。
乔亭不解，去那，见谁呀。
彭董看她，行，你猜猜，我见谁马董知道了，能完全理解。
乔亭低眉，见谁，如果是商业的人，他都有可能介意，好似他份量看轻了，只有只有，乔亭吃惊李县长。
李秘书点头，乔经理挺聪明，反应挺快，老大，您说人家呆头呆脑，可是有些不公平。
乔亭倒不好意思，愚者千思还有一得呢，我可是一般聪明。
彭董笑笑，行，一般聪明，那我问你，马董的秘书那会出去了二十分钟，干什么去了。
乔亭好似记得秘书是出去了一下，有二十分钟吗，没见彭董看表看手机，一直在和马董聊天。
这我哪里猜呀，乔亭茫然，老大，这题目你问谁也猜不出，不信你问李秘书。
李秘书笑笑，他应该是调查你去了！
瓜剖棋布——为什么调查我呀
乔亭不信，为什么调查我呀。
李秘书好笑，你呀，从来不给人名片，好似就主动给过沈云菁，别的人，好似你都不给，一般来说，你这样的形象和年纪，会让人以为是办公室人员或者秘书一类的，可我在，你肯定不是秘书，只能猜测你是办公室人员。
乔亭点头，那倒有可能，我凭什么给他们名片呀，他们也不一定好好保管，才不呢。
彭董摇头，你也是厉害，我听寒星说，见华远的吕部长，你第一次没给名片，还是人家吕部长和你要的，你真成，你怎么就那么小气呀，好似省钱一样。
乔亭点头，对呀，咱们公司的名片，都是烫银的，比一般的贵好几块呢，当然要慎重发放。
她一脸理所应当，似乎想起了什么，老大，你得说说江大哥，他可成天乱发名片，这不好，和一个小业务员似的，有损我们远煌分公司总经理的形象，对不对，这叫身份。
李秘书笑笑，行，你倒会告状，有越级的嫌疑。
乔亭笑笑，不是说，任何员工，都可以和集团的领导直接反应问题吗，这叫提建议。
彭董摇头，这话沈主任爱听，我回头是要说说他，到处发名片，是不太合适。不过，他肯定会说，那是业务思维，你怎么知道今天人家是保洁，明天不是保洁公司的上市CEO，这是一个一切皆有可能的时代。
一切皆有可能，乔亭只感觉，一切皆是诱惑，皆是陷阱的时代，比如马云鹏的公司三年发展规划，让人听得热血沸腾，可是吧，她是财务思维，一上来就是挑风险，一挑就发现了，资金流是最大的风险，先不提利润，青远建筑是乙方，有个应收账款的问题，如果付款方不如期付帐呢，坏帐这一块的风险如何考虑，她注意到他们的项目质量，参差不齐。
她表情有些严肃了，彭董看她，想什么呢，李县长私下还是挺和气的，对你一直挺欣赏。
乔亭这才说，我是想马董那个什么规划呢，感觉在画饼，那些浩大的业务份额，感觉更多的是为了份额而份额，我真担忧，他的坏账会不会太高。
彭董点头，有几分欣赏，我以为你早热血沸腾了，你还有点财务思维了，好，继续保持，你在财务没白呆，总算没浪费我和向总的苦心。
乔亭不解，向总的苦心，培养我财务思维，不是您的安排吗，江大哥说，您手下的人，乐意低调混财务的人，只有我，没第二个，这个部门太冷清，没什么存在感，除了我，您也不好忽悠别人。
李秘书情绪不错，他难得的话多，江总说话，倒是一针见血，是不好找出第二个，可你也不心甘情愿呀，你是一堆的条件。
瓜剖棋布——一切皆是诱惑，皆是陷阱的时代
乔亭马上说，没什么条件，我是想多学习，到手的不愿意放弃，您看我可是一肩挑两个担子，成天光被考核了，还没什么奖励。
彭董明白，你呀，有功夫就叫苦，考核有什么不好，你说传媒不考核成吗，别的分公司都考核你们没有指标成吗，至于财务，那是你们总监懂管理，知道如何调动你们的积极性，你好好和人家学习，以流程管工作质量。他挺厉害，倒是不居功，还说是受你的启发，你在地产财务弄了什么后一个环节管前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两个环节都受处罚。
乔亭点头，是，他照搬了然后管起我们了，我没想这样呀，管别人容易，结果成了自己的链条。让我审计酒店的帐目，这到好，商贸公司审计地产的帐目，江总监厉害，凭白给我们一个责任，还不说加钱。
李秘书出主意，要江总监的奖励，不太可能，可以和江总要呀，他好说话，也不好意思难为你，他用人是有些重男轻女，不过对女员工的诉求，一般情况下，能照应就照应了，这个人吧，在钱上还大方。
李县长对乔亭是挺客气，乔亭心里疑惑的是，在这个地方见面，那向总一系肯定知道，而江寒星没出现，彭董看来是聊事，不打算应酬，如果是应酬，自然是江寒星在比较合适，自己和李秘书都不是应酬型的，李秘书喝酒还成，不过调节气氛中规中矩，比自己强点。
果然话题聊工业园的事，李县长带来了工业园区的负责人，对方是特别的客气和热情，也难怪，李县长和彭董的关系，他可能有所耳闻，气氛是友好，不太需要调节气氛。
时间不太长，李县长似乎后面还有个活动，电话一直响，他叹口气，天天都是忙，时间不是我的，想和老朋友吃个饭，也不得清静。
彭董笑笑，这说明县里发展的快，态势良好。
最后送李县长下楼的时候，李县长特意和乔亭说，你和吕部长提的那个什么文化造园的概念，他挺赞成，我感觉也好，文化概念才能长久，不能只图眼前的热闹，要真的有文化的气质，不是只凭一个形式可以打造。
乔亭点头，是，他挺有想法的，对苏洲的园林挺感兴趣，我是感觉，最好是有我们本地的特色，挖掘一下以前，本地的那些名胜和传说，这样才独一无二。
李县长点头，独一无二，好，他对秘书说，这个定位好，要有特色。别让人家说，是哪里的复制品，就是复制也要有自己的灵魂。
这话让乔亭眼睛一亮，对复制也要有自己的灵魂！李县长和彭董握手，然后主动和乔亭握手，乔亭有些吃惊，马上上前。
彭董摇头，我这个下属，就是个书呆子，情商一直没什么长进，比他上级江寒星差太远。
李县长笑笑，术业有专攻，您手下人才济济，有空去县里多转转，提提建议。
上了车，乔亭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他那么客气，我这样的角色，通常就是一个布景板。
小顾开车，他心的话，这词用的，布景板，什么词汇呀。
彭董看她，你呀，主动是不会的，被动也这么的勉强，好在，他是什么人物，可能就是你这个呆气，他倒放心和欣赏，也罢了，不必勉强，你做自己就好，我一直说过，你做你自己就成，不太过份就成。
乔亭松口气，您说的呀，不在这方面对我提要求，我尽量提高就成了，反正我是一阵聪明，一阵慢半拍，好在，也有聪明的时候。
瓜剖棋布——别让人家说，是哪里的复制品，就是复制也要有自己的灵魂
彭董不理她，耐心的问小顾家里的情况，房子怎样了，能什么时候搬进去，父母怎么安排的，需要不需要他出面。
小顾一一回答，春节后搬吧，装修也要晾一下，年前也没时间搬家，父母的工作，都安排在地产那了，物业那还成，不累，不在意钱多少。只要有个事，他们不闷就成了，我和唐总说了，不图钱，就是图一个不闲着，他们不适应。闲出毛病来。
李秘书点头，唐总倒是细致。
小顾解释，江总也说了，我感觉不合适，我房子离市区远，去酒店不合适，而且那个酒店规矩太严了，规矩也多，不合适，我父母学习能力到底慢了些，在物业还成吧，我爸爸以前弄过花，干这个还内行，我妈在物业食堂摘菜什么的还成，不太要求什么仪表站姿。他们挺喜好的，和同事也有得聊，挺好。他问彭董，我是不是谢谢唐总。
彭董点头，那肯定的，人情往来，有必要。
他们聊天，乔亭翻手机的朋友圈，看了看，看到江寒星的朋友圈，有些吃惊，他居然开始为都市房产广告招商了，这个提案彭董是没什么意见，反正投入少了，江寒星很容易就能保本，既然如此，就走程序吧，今天上午才递交到了集团项目部，他倒好，现在就开始招商了。
乔亭给他发了条信息，你可真够超前的，合同没签订呀，早了些吧。
江寒星回复，没问题，老大批准了，我催催项目部，上会就是走个形式。
乔亭摇头，你呀，今年所有的新签订的协议，都要过董事会的评估。
这倒是江寒星不知道的，他马上电话打了过来，乔亭有些尴尬，不接不好，彭董肯定要问，接吧，有些犹豫。
彭董看她，你接吧，乔亭只好按了接听键。
江寒星的嗓门极大，不会吧，沈蚊子什么毛病，这样的小合同，还要在董事会刷一遍，董事会的人，闲得没事吗。
乔亭马上打断他，好了，你不要这么大的意见，反正你那个栏目春节后才能运转，时间上来得及。
江寒星生气，什么叫我的栏目，是咱们的栏目，咱们是一个部门好不好。
乔亭只好说，行，你干脆说集团的栏目好了，这更合适，反正一切都是集团的。
彭董好笑，乔亭只好说，江总，你老人家耐心些，没有耐心是不成的，你现在发朋友圈太早了，要不然，你发的时候，有选择的可见。
